竹北高中

好久沒有走進校門了。

每個角落，都是前些日子生活的痕跡。大樓外的高台，樓梯旁，看得見一年前和阿裕午餐後閑晃的身影。眼前的路是被暱稱為雞屎大道的小徑——這條路，也是我對竹北高中的第一個印象。

記得新生訓練那一天，走進學校的大廳，找「小蝸牛」學長姐（竹北高中的服務學長姐）集合，他們帶著我們穿過大廳，經過右前方的門、走過小徑，到了工商大樓四樓，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暑氣奔騰的天氣。教室的大門看起來實在破舊——好像即便兩扇門緊緊閉合，也會留下一些空間。

這條小徑，其實也是我每次回來學校印象最深刻的一條路，也可以算是竹北高中的「主要幹道」之一吧！記得畢業那時，畢聯會在上面掛上了藍色和白色的旗子，整條道路突然多了種英國學院的味道。從校門口穿過這條小徑，迎面而來的便是操場了。

今天的我是因為合唱團的校友團要練唱才會回到學校。我走過操場，時不時左右張望，左邊的射箭隊正在練習，旁邊的喇叭放著熟悉的流行音樂。還記得高中三年每次上體育課，在操場上「遊蕩」（高中二、三年級的體育老師比較沒有要求固定的運動項目，所以大家就是在操場上選擇自己喜歡的運動項目，不知道做什麼的話，就是「走操場」）時，若是他們還在練習，也是這般情景。想到這裡，我向右看了看電子鐘，卻什麼也沒看見。

電子鐘不見了。

體育館大樓的外牆上，原本有一架電子鐘。記得以前每次體育課，總是會靠它決定是不是要去買飯了（高中一年級時，學校有提供營養午餐。然而，高二、高三之後，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到餐廳或是福利社買便當。若第四節課是體育課，大家有時會選擇提早到這兩個地方買便當）。然而，那個電子鐘消失了。

我繼續走向音樂教室。好久不見的音樂教室呀！

我高中時原本選的是大眾傳播社，音樂課時考唱歌，被音樂老師介紹進了竹北高中合唱團。又名溪畔合唱的竹北高中合唱團，我加入那年好像已經很多屆沒有得過縣賽第一名了（根據賽制，縣賽第一名才有資格參加北區決賽，我們暱稱為全國賽）。合唱團的團練教室，就是竹北高中的音樂教室。合唱教室裡面有一架鋼琴、三架電鋼琴，還記得高中一、二年級每天中午要團練的時候，我都會提早一些到合唱教室練琴。如今的音樂教室，鋼琴的位置沒有改變，三架電鋼琴的好像被交換過。教室看起來沒有太大的改變。

我坐到鋼琴前彈了彈，想沉浸在回憶裡卻發現這次回來沒有懷念的感覺，而是一種⋯⋯熟悉。是因為假日回來都沒有人在，還是因為周圍都不是熟悉的人？我在電鋼琴上按了幾個和弦。

還是沒有味道。

今天的合唱校友團只有六個男生到。於是，合唱老師十點時來和我們聊了一個小時的天，十二點就結束練習、解散了。

離開合唱教室後，我走到行政大樓，想回味一下以前每天必經的道路。路上經過竹北高中的圖書館，標楷體巨大的金色「圖書館」三個字一樣閃亮，只是今天應該是沒有開放的。一走進行政大樓，就看見熟悉的學妹名字、巨大的「包高中」三個字，與四架祈願卡，上面的願望包羅萬象，包含考上好大學、找到好工作，跟成為海賊王！

公佈欄上的得獎作文還是我們這屆同學的作品，看上去雖然有點噁心（作文總是那樣），但卻覺得熟悉。我看著公佈欄，暗自告訴自己，我下禮拜要找天回來找老師們打個招呼。